阿贝尔：后巴菲特时代伯克希尔的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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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5日
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未来的首席执行官不会是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对于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来说幸运的是，他不必成为巴菲特。

现年93岁的伯克希尔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巴菲特在2021年确认选定阿贝尔作为他的接班人，将接任伯克希尔首席执行官一职，这解开了美国企业界持续时间最长的谜团之一。

现年61岁的阿贝尔目前负责伯克希尔的所有非保险业务，覆盖建材、化工、鞋类和糖果等领域。伯克希尔甚至拥有北美最大的铁路公司之一。

巴菲特最近说：“格雷格会比我更成功，如果我不这么说，那我就是在撒谎。”

巴菲特没有表现出让位的倾向。但是，上个月他在商业上的老搭档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去世，让人们开始关注，如果几十年来一手打造并维系伯克希尔的巴菲特本人不在了，这家美股市值排名第八的公司会发生什么。

毕竟，正是巴菲特的智慧和魅力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参加伯克希尔年度大会。而且正是他个人在投资上的精明，开启了通往一宗宗获利颇丰的交易的大门。

Edward Jones分析师沙纳汉(James Shanahan)表示，伯克希尔正发生变化。他称，过去50年，伯克希尔是一家独具特色的投资公司，未来50年，伯克希尔将更多地作为一家运营公司，推动效率和盈利增长。

与巴菲特不同，阿贝尔不喜欢抛头露面，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像巴菲特那样在众多电视节目中现身；巴菲特曾在《我的孩子们》(All My Children)和《办公室》(The Office)等剧中客串。但预计阿贝尔将更亲力亲为地管理伯克希尔，与众所周知的巴菲特放手型管理方式形成鲜明对比。


2008年，沃伦·巴菲特出现在肥皂剧《我的孩子们》中。

图片来源：ABC/Everett Collection

巴菲特是伯克希尔的首席执行官、董事长兼投资负责人。当他卸任时，这些职责将由包括阿贝尔在内的几个人分担。巴菲特一旦离职，预计另外两名副手，也就是基金经理韦施勒(Ted Weschler)和康姆斯(Todd Combs)将负责管理庞大的投资组合。巴菲特曾表示，他的儿子霍华德(Howard)有朝一日将担任非执行董事长。

阿贝尔常驻艾奥瓦州得梅因，距离伯克希尔位于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总部只有几小时车程。阿贝尔在加拿大草原地区出生长大，他在年轻时担任会计师时就显示出既精于研究资产负债表，也擅长阅人和与人交往。

长期担任伯克希尔董事的奥尔森(Ron Olson)说，阿贝尔仍是个数字专家，他对商业语言的理解不比其他任何人差，但阿贝尔热爱学习。奥尔森也是芒格与他人共同创办的律师事务所Munger Tolles & Olson的合伙人。

在20世纪90年代初，时年30岁左右的阿贝尔离开了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在旧金山的办事处，加入了他一个客户所在的公司，是一家位于奥马哈的名为CalEnergy的发电公司。CalEnergy首席执行官索科尔(David Sokol)在奥马哈长大。CalEnergy最大股东斯科特(Walter Scott)也是在奥马哈长大的。

几年后，CalEnergy收购了在英格兰的Northern Electric。索科尔派遣阿贝尔前往大西洋彼岸的英国来管理这项新收购的业务。

索科尔有一次去那里看望阿贝尔，他坐上了公司派来纽卡斯尔机场接他的汽车。一路上，公司的那个司机都对阿贝尔赞不绝口，说这位加拿大高管的整个职业生涯看起来就好像都是在英格兰东北部度过的。司机问，“你们有多少像阿贝尔先生这样的人？”

索科尔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说：“阿贝尔是独一无二的。”

1999年，阿贝尔回到美国，担任当时这家已更名为MidAmerican Energy的公司总裁，公司总部设在得梅因。该公司最大的股东斯科特是巴菲特的毕生好友，也是伯克希尔董事会成员，他曾问巴菲特是否考虑投资该公司。

巴菲特拿出约20亿美元投资了该公司普通股、优先股和固定收益证券，从这笔交易中获得了约75%的股份。


巴菲特一旦离职，预计另外两名副手，也就是基金经理韦施勒和康姆斯将负责管理庞大的投资组合。

图片来源：SCOTT MORGAN/REUTERS; BRIAN LOSNESS/REUTERS

很快，阿贝尔的名字与索科尔的名字一起出现在巴菲特的年度股东信中。在2002年的股东信中，巴菲特对他们两人都不吝赞美之词。他写道：“他们是操盘手，也是管理者。”（斯科特于2021年去世。）

伯克希尔的收购为这家后来更名为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的公司带来的不仅仅是巴菲特的认可。当时人们往往期待上市公用事业公司能将一半以上的收益以派息形式返还给股东，而巴菲特长期以来一直认为，他的公司如果将这些钱用于业务发展或收购新的业务，对公司会更有好处。

索科尔和阿贝尔正是这样做的。根据沙纳汉的计算，自21世纪初以来，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在收购方面支出了约240亿美元，在资本投资方面则花费了940亿美元。沙纳汉说：“他们能够保留收益，这是伯克希尔独有的。”

热衷于对巴菲特进行克里姆林宫学式研究的人士曾以为，最终接替巴菲特担任首席执行官的也许会是索科尔。但索科尔在因个人交易引发争议后，于2011年辞职。他说自己离职与相关交易无关。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简称SEC)后来通知索科尔，不会对他采取行动。

伯克希尔问题观察人士又开始把目光投向阿贝尔，那之前巴菲特于2018年提拔了阿贝尔，让他负责非保险业务，并让他成为副董事长和董事会成员。接着，在2021年的年会上，芒格无意中泄露了讯息，在发言中向股东保证阿贝尔将保持该公司的独特文化。

目前还不清楚，公司的高管们是否会像以往对待巴菲特那样热衷于与阿贝尔打交道。此外，当巴菲特不再执掌该公司时，股东们或许会觉得有能力敦促该公司做出改变，比如派发股息或出售某些业务。

与此同时，阿贝尔分身乏术。

伯克希尔董事奥尔森说，巴菲特已责成阿贝尔处理该公司与卡车休息站大亨哈斯拉姆(Jimmy Haslam)之间的持续纷争。

哈斯拉姆已同意分几个阶段将卡车休息站运营商Pilot Travel Centers出售给伯克希尔。伯克希尔和哈斯拉姆家族目前正在特拉华州的一家法院打官司，以确定伯克希尔需要为其尚未拥有的20%PTC股份支付多少钱。

交易达成时，阿贝尔给在得梅因的好友凯尔·克劳斯(Kyle Krause)发了一条消息。克劳斯的公司便利店连锁店Kum & Go可以说是PTC的竞争对手，阿贝尔是其董事会成员。克劳斯回忆道，阿贝尔当时写道，“凯尔，我得辞职”，“有利益冲突”。

奥尔森说，他相信阿贝尔能够胜任首席执行官一职。“他不是巴菲特，”奥尔森说。“但其他人也不是。”

通过共同的朋友认识了阿贝尔的富国银行(Wells Fargo)退休高管阿曼(Mark Oman)说，在阿贝尔常驻的城市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比如在艾奥瓦州博览会上，在一家最受欢迎的廉价酒吧，或者在他儿子的曲棍球比赛中，他是儿子的助理教练。

前提是你能认出他。阿曼称：“格雷格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