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造成的生产率数据扭曲令美国经济形势更难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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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4日15:30 CST 更新
美国劳动者摆脱了冬季的忧郁，在第二季度提高了劳动效率。但不要急于宣称一个新的生产力时代已经到来。

美国劳工部周四公布，经季节性因素调整后，美国劳动生产率（以一般情况下劳动者每小时的产出衡量）第二季度环比折年率增长3.7%。这是继第一季度下降2.1%、去年第四季度增长1.6%之后出现的，并且……嗯，你懂的。生产率数据一向波动很大，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更是一团乱麻。

这就给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简称：美联储）出了一道难题：如果美联储不能很好地了解生产率的情况，就无法知道美国经济在不导致通胀过高的情况下能以多快的速度增长。

经验之谈是，一个经济体能够实现多快的扩张大致取决于其劳动力数量增速加上劳动力生产率升速。如果一个经济体增长较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后者落下一大截，对人手的需求就会推动工资上涨，进而导致持续的通胀问题。如果经济增长跟不上后者，失业率就会上升。

从历史上看，美国经济之所以如此成功，一个原因是美国通过创新提高了生产率，使劳动者能够有更多产出。但在新冠疫情暴发前的若干年里，实际上是自互联网泡沫破灭以来，生产率的增长一直平平。再加上人口增速放缓，经济增长乏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新冠疫情暴发后不久，人们曾期待劳动者和企业应对这一挑战的方式能启动更快的生产率上升。比如，大家越来越擅长使用视频会议——这意味着或许不必为了跟客户开会而花那么多时间赶路，可以有更多时间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再比如，餐厅开始把二维码用于点菜和收款。事实上，直至2021年底，生产率似乎有了大幅提升。

不过，这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海市蜃楼，其驱动力是由新冠疫情引发的大量失业和其他扭曲现象。以酒店和汽车旅馆领域为例。据可查到的最新一期劳工部数据，2021年的生产率大升25.2%。然而，虽说效率可能确实提高了，但这很可能是因为客房服务和前台等部门的员工数量减少了，这种情况让客人忍一时还可以，却难以为继。或者不妨看看航空运输领域的情况。由于飞机上的乘客很少，这一领域的生产率2020年下降56.3%，2021年提升64.2%，最新数据显示，去年上升了13.9%，但该领域的生产率仍比2019年低18%左右。

目前，生产率方面的趋势看起来与疫情之前很相似。从2019年第四季度到今年第二季度，生产率的年增长率为1.4%，与之前五年持平。但疫情带来的扭曲作用尚未完全消失。尤其是休闲、酒店和医疗健康行业，似乎仍然没有足够的人手可用，而且，随着相关岗位得到填补，生产率水平可能会出现下降。另一方面，有一种观点似乎颇难撼动，即在过去几年里，美国实际上已经学会了如何更聪明高效地工作。

如果生产率存在不确定性，那么经济的正确增长速度也就难以确定。这意味着，美联储不能太确定国内生产总值(GDP)等指标对其决策的参考价值有多大。这也是美联储与以往相比愈发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另一个原因。